数字货币研究所所长姚前：解读央行数字资产政策走向

近日，司法部主管的权威期刊《中国法律评论》刊登了姚谦的长文，对数字资产的原理进行了深入剖析。

姚谦现任中国证券登记结算公司总经理，曾任中国人民银行数字货币研究所所长。

现代密码学

历史演变

密码学是研究代码的创建和破译的技术科学。 它以数学为基础，在加密与解密、攻击与防御、矛与盾的对抗过程中交替发展。 从数学算法的角度来看，它包括对称密码算法、非对称密码算法和散列算法。

(1) 非对称密码算法开启现代密码学新纪元

顾名思义，非对称密码算法与对称密码算法密切相关。 什么是对称加密算法？ 是指加密和解密共享一个密钥，也称为单密钥加密算法。 在谍战片中，我们经常看到敌我双方为了一本密码本而大打出手。 这个密码本是对称加密系统中最重要的对称加密密钥。

密钥丢失意味着信息隐私参数或加密参数出现重大问题，秘密就会泄露。 钥匙不好管，会有人来偷或抢。 在现代通信条件下，安全地管理或分发密钥更加困难。 因为随着我们与外界交流的范围不断扩大，我们将变得很难控制事物。 在密钥分发过程中，我们无法有效防止被盗或被攻击，管理这么多密钥也不是件容易的事。

比如我和某人约定了一个对称密钥：我发给他的每一个信号加1就是真实信号。 两者之间没有问题，但是如果我要大规模地做这种动作，和大家进行对称加密传输，那我就得和每个人约定一个特殊的密钥和特殊的方法。 无疑，这是一个巨大的挑战。

由于加密密钥和解密密钥是完全不同的一对密钥，这种思想被称为非对称加密。

数字现金原理

很长一段时间以来，密码学家们有了一个想法，既然电子邮件可以加密签名，那么手头的现金是否可以像电子邮件一样加一个数字信封，加密签名，从一端发送到另一端。 这就是最早数字现金想法的由来。

随着现代密码学的发展，数字现金的技术实现逐渐成为可能，引起了众多密码学家的广泛兴趣。

(1) 数字钱包和独立开户

理论上，数字现金的设计可以参考传统的两种支付方式：一种是纸币模式，直接将现金交给对方； 另一种是银行存款支付的中介模式或第三方支付模式，如支付宝支付。

我们先发出支付指令，支付宝后台收到指令后，会在支付宝后台服务器上对我们账户的资金余额进行增减。 如果我发给张三，它会计算我账户里有多少钱，计算张三账户里有多少钱，这样我的钱就到他那里去了。

对于第二种支付方式，数字现金的研究人员认为，由于数字现金是现金，因此不需要寻找中介机构来完成现金支付btc代表什么数字货币，而是延续纸币现金的支付特性，直接将数字现金转账给收款人。对方，即点对点支付。

这是金融史上一个非常重大的变化。 我们所有的传统金融服务都围绕商业银行账户展开。 现在，私钥是本地生成的，非常隐秘。 公钥是从中推导出来的，然后是钱包地址的转化。 无需中介即可为自己开立账户。 这是数字货币体系与商业银行账户体系的主要区别。

数字资产技术：

未来价值互联网的基础

以BTC为代表的加密货币底层支撑技术称为区块链技术，也有人称之为价值转移技术。 我们平时在网上传输的信息是可以改变的，但是区块链技术传输的数据据说是不可改变的，因为只要一个区块的数据发生变化，这个区块的哈希值就会发生变化，所以由于up而下一个区块是相连的，前一个区块发生变化，意味着下一个区块的输入发生了变化，所以下一个区块的哈希值也会发生变化。 这就像人类的基因链，无法改变。

因此btc代表什么数字货币，区块链记录的是不可修改的高价值数据，这与我们通常的所有数据库存储概念完全不同。

（一）区块链技术的优势

一是难以篡改。 除非你拥有全网50%以上的算力，才有可能篡改链上数据。 目前，全球有近万个BTC全节点。 在一定程度上，系统很难关闭。

二是自由开放。 任何人都可以争夺记账权或加入矿池参与挖矿。 只要挖矿成功，任何人都可以获得奖励。 这在传统的封闭信息系统中几乎是不可能的。 比如有人买了一台算力很强的服务器，想加入腾讯服务器，有可能吗？ 不可能，腾讯服务器绝对不可能允许其他人随便加入，参与其系统运维。 BTC作为一个自由开放的系统，欢迎任何拥有算力的人参与记账权的竞争。 从技术演进的角度来看，这是一个重大进步。

三是数据可信度高。 数据的篡改难度和多方共同维护带来了数据的可信度。 可信的结果就是我们可以基于这些可信的数据进行各种应用和交易，比如智能合约。 事实上，智能合约是区块链数据上的小程序，这些小程序在不保证数据可信度的情况下无法运行。 应该说，区块链技术的出现，让智能合约的应用真正成为可能。

（二）区块链技术的劣势及重点发展方向

一是性能问题。 区块链技术的概念之一就是分布式共享，但是假设10000个或者更多的接口要共享数据，速度自然会变慢，效率也不高。 目前BTC的交易至少要等10分钟，有时甚至超过1小时，这让很多人无法忍受。 业界正在研究如何应用其他共识机制和解决方案来提高性能。

二是个人隐私保护。 上面说了，BTC的整个账本是公开的，但是如果有人不希望自己的资金交易被全网看到，尤其是大额交易，那怎么办呢？ 个人隐私保护已经成为区块链技术的研究热点，也出现了一些解决方案，比如Zcash。

第三是安全问题。 目前，智能合约仍处于起步阶段。 一旦出现漏洞，就会被他人攻击，存在重大风险。 如何规避这些风险也是区块链技术的一个重要研究方向。

第四是跨链技术。 现在有各种各样的链：公有链、联盟链和私有链。 公有链服务于大众，联盟链仅限于一个联盟，私有链只服务于某个私人组织。 从私有链、联盟链到公链是一个去中心化的过程，从公链、联盟链到私有链是一个去中心化的过程。 在这些转型过程中，将会有各种区块链产品服务于私有链、联盟链、公有链。

那么，当不同组织的业务交互时，不同链之间如何交互就成了一个大问题。 跨链技术将是区块链技术下一步发展的重点。

五是去中心化资产交易。 现在BTC市值超过1000亿美元，一度达到3000亿美元。 市值这么高的BTC，还没有听说过BTC区块链有什么重大的安全问题。

真正的安全问题在于数字资产交易所。

数字资产交易所进行的交易不是基于区块链，而是传统的中心化交易。 因此，客户必须先在交易所开立账户，然后将自己的交易权交给交易所。 对于BTC的拥有者来说，权力体现在私钥上。 为了能够在交易所系统上交易BTC，客户必须将自己的私钥委托给交易所，这样才能进行交易。

从某种意义上说，区块链本意是为了去中心化，但BTC交易却又回到了中心化交易，这与技术的初衷是背道而驰的。 为了解决中心化交易的风险，业界提出了基于区块链的资产交易解决方案，即去中心化资产交易模式，正在成为区块链技术的另一个重点发展方向。

央行数字货币

四十多年来，数字资产的不断发展，带来了当下大规模的全球性实验，这也让各国央行不得不认真考虑一个问题：央行是否也应该发行数字货币。

我国是最早研究央行数字货币的国家之一，从2014年开始。要研究央行数字货币，首先要回答一个问题，什么是央行数字货币。

对此，各国尚未达成共识。 2018年，国际清算银行（BIS）的一份报告给出了一个更有趣的定义。 这不是肯定的回答，而是一种排除的方法。 定义：总结了目前存在的各种支付工具，进而判断哪些不是央行数字货币。 一一剔除后，剩下的就是央行数字货币。

它使用四个维度的标准：

它是否广泛可用？

是数字形式吗？

是中央银行发行的吗？

是否类似于BTC技术产生的token；

根据这四个维度，现金是广泛可用的、非数字的、由中央银行发行的、以代币形式存在的。

银行存款是广泛可用的、数字的、非中央银行发行的，不是代币化的货币。 它们都不是央行数字货币。

中央银行发行的货币除现金外，还有银行准备金，包括存款准备金和超额存款准备金。 银行准备金已经数字化，但BIS认为这不是央行真正想要研究的央行数字货币。

一种可能的央行数字货币是央行的​​账户是对公众开放的，让公众像商业银行一样在央行开户，相当于央行开发了一个超级支付宝来服务所有人C端客户。

BIS认为这样形成的央行货币就是央行数字货币，它被称为基于账户（Account）的央行数字货币（Central Bank Digital Account，CBDA）。

另一种可能的央行数字货币是央行使用BTC技术发行的代币，可以称为基于代币的央行数字货币（Central Bank Cryptocurrency，CBCC）。 这种货币可以用于批发，也可以用于零售。

Account-based 或 token-based 代表了两种不同的技术路线，未来哪种思路会占据主流还有待观察。

从技术架构上看，央行数字货币体系可分为两类：一元体系和两元体系。

一元制是指央行直接以类似于超级支付宝的方式为客户提供服务，但世界上大多数央行不认可这种方式，也不愿意直接向公众提供央行数字货币服务，但希望复用传统金融服务系统，与金融机构合作，将中央银行放在后端，前端服务由金融机构提供。

中国人民银行提出的二元制就是这样一个思路，国际上称之为二元结构，这个思路正在逐渐形成各国的共识。 无论是酉制还是二元制，都是金融体系中数字货币的思路。 比较流行的稳定币，尤其是锚定法币的数字稳定币，是在传统金融体系之外的。 渐进的方式来开发想法。

目前，中国人民银行正在开展央行数字货币的研发试验。 由于第三方支付的异军突起，我国的账户体系走在了世界前列。 但事实上，很多人认为，真正代表未来技术发展方向的央行数字货币，应该是基于加密技术的央行数字货币，即CBCC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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